他以薪水和退休津贴名义,巧妙地将海关价值高达40万英镑的白银汇回英国,其亲属则额外提取了约10万英镑。据另一种估计,赫德及其家人共赚取了接近75万英镑,这等于500万两白银。尽管有人为其辩护,认为赫德对清廷所收税款的贡献巨大,这也有一定的道理。
《同舟共进》2016年04期 封面图
本文摘自:《同舟共进》2016年04期,作者:胡新民,原题:晚清海关的特色
近年来,不少媒体发表过关于“英国人赫德主持的海关是晚清唯一清廉衙门”的文章,但历史事实并非如此。
罗伯特·赫德在中国海关总税务司一职上任近50年,他曾坦言晚清中国海关是一机构半殖民性质,是“一个非正常的机构”。它隶属于中国政府,却由来自最大贸易国的人控制。当时英国货物向中国倾销最多,因此在西方列强控制下的107年中,上百年的总税务司都是来自这些国家的人。赫德是第二任,从1861到1908年掌握实际管理权将近半个世纪。在他的任内,有一些客观上有意义的事做,如引入西方管理制度、推动洋务运动、新学教育倡导、港务建设、邮政兴办等,对我国新兴工业和科技传播作出了贡献。
在具体环节中,大都体现了他的西方先进管理理念,如行政统一、工作效率与人力资源等。这体现在业务环节,如申报监管、征税统计等规范操作规程与方法。大多值得肯定,有些至今仍有积极意义。他治下还有难言利弊的“密报考核”制度,每逢年终各关税务司需写份“密报”呈总部,以决定升降调动。这被称为“阎王爷生死簿”。
然而,这个一度看似能成为清廉衙门的海关,为何后来步入穷途末路?
特殊独立王国
鸦片战争前后的海关,本应由地方军事长官管辖。但战后半封建社会全国割据状态下,各地自成一格。因此,当时为了赔款支付给外国列强,而无法按时偿还导致违约。于是,无论那些条约如何强加于中国,由于信用问题不想染污,所以引进外国人才(主要是战胜国人才)。文祥说:“没有外国人的帮办,如果不能把这些机构置于划一制度之下,他们将无法处理赔款问题。”
基于这样的思想指导剥夺监督权让总税务司登台亮相,因为英国商业利益最大首任李泰国,其继任者赫德也是如此。一切高级官员均从推荐而来,“对每一个国家利益是一种充分保证”。因此,在国内,它只联系总理衙门(相当于外交部),任何中央或地方部门无权过问。在国内,它成了独立王國。在国内,只联系总理衙门(相当于外交部),任何中央或地方部门无权过问。在这里顺便提一下,他治下的有难言利弊的“密报考核”系统,每逢一年底各个地区都需要写出个人年度评价报告,并提交给中心办公室进行审查,并根据此评定升迁调动。而这种一次性的密报,被当地官员们戏称为"阎王爷生死簿"。
但这个一度看似能够成为真正守洁廉明的一处象牙塔——晚清之中的这样一种奇迹,最终却走向了深渊——败落和腐败。